▲启功先生,字元白,1912年生于北京,满族。 启功先生是当代著名学者、画家和书法家。他著作丰富,通晓语言文字学,作得一手好诗词,同时又是古书画鉴定家,尤精碑帖之学。
▲启功与赵朴初先生
启功与佛教的缘分很深。3岁时,启先生就被家里送到雍和宫,做了一个记名的小喇嘛,后来还接受过九世班禅大师的灌顶。这段做小喇嘛的经历,给先生留下了很深的印象,在《启功口述历史》中,先生说:“我从佛教和我师父那里,学到了人应当以慈悲为怀,关切众生;以博爱为怀,与人为善,宽宏大度;以超脱为怀,面对现实,脱离苦难。”
先生在生活中,拿“与人为善”作为做人的首要准则。某家报纸多年前曾报道:启功不打假。有意思的是启先生还到卖假字的地方去看,据说有位卖字的老太太还说:“这老头儿好,不捣乱!”先生去世后,灵堂里有一位跪在他灵位前磕头的,经探问得知就是做那一行的。先生说:“孔子说:吾少也贱,故多鄙事。像我年轻的时候,学写字,学画画,不过是想有点挣钱的本事,养活我的老母亲。这些人弄几张假字,卖几个钱,也是谋生。何苦跟他们过不去啊!”这是慈悲,也是博爱。启先生表现出的“宽宏大度”,更像一个平民对更多平民的体谅。先生说到“假字”现象时,说有些假字写得“比我好”,是“伪而不劣”,而自己的字是“不伪而劣”,还说能写出逼真假字的都是朋友等等。这便是他的幽默和宽容。
同时,启功先生也是一位常于反思,敢于纠正自己错误的学者。从中华书局办的《学林漫录》中,可以看到启先生早些时候写的“自讼”文章,反驳自己先前的说法,到晚年还是那样勇于认错。早年写过关于《千字文》的文章,晚年发现自己对周兴嗣“次韵”的说法理解错了,不顾年老体衰,还是写文章纠正自己。每当先生说起这事,先生都调侃自己“一时糊涂”。
佛家讲究破我执,舍贪著,先生在《布书袋铭》里做诗云:“手提布袋,总是障碍,有书无书,放下为快”。先生手写的书稿让人借走了,那位朋友又转手卖商人,多年后又流回内地,启先生不但不生气,把它买下来,还打趣地题了诗。说到这件事,启先生淡然地说:“他那时需要钱”。
给人写字的酬劳钱,被一位朋友拿了去。事发了,他说是给先生买书了,可书一本也未到先生手里。别人很生气,先生只是呵呵一笑:“嗨!他这人没出息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与这位朋友,以后该怎样还怎样。启先生对这些事的“处置”,那份淡然与无执,是用文字没法表述的。
在启先生的诗集里,还有一首是写弘一大师的。常到启先生家的人一定知道,坚净居二层房间靠门的墙上挂着的那张弘一大师的像,还有正面墙上弘一法师写的“南无阿弥陀佛”的横幅。挂像的旁边有丰子恺先生的笔迹,那张像就是丰子恺先生送的。说到弘一大师和丰子恺先生,先生是钦佩、称赞有加,先生家里就有全本的《护生画集》,还称赞弘一大师是“仰不愧于天,俯不愧于地”。
在一些写启先生人生境界的文章里,常看到一些说启先生“看透了”之类的话。不错,以启功先生的大智度,当然是看得很透。但“看透了”绝难说是启先生的生活意态。佛法不离世间觉,“不悟道劈柴担水,悟道还劈柴担水”之类的语句就充分体了先生将“出世”与“入世”打并为一的精神。“看透了”的启先生绝不“独坐孤峰顶”,而是在返回生活的“随波逐流”中,“不着迹”地将其对生活的珍爱,展现为大智的幽默和乐观。因此,他也为红尘滚滚中的世人,树立起一种平常而又大境界的人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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